紧急换“将”、政策大转弯 英首相特拉斯能否破局? ******
中新网10月15日电 上任不过月余,英国财政大臣夸西•克沃滕突遭撤职。首相特拉斯提出一系列减税计划也再次出现180度大转弯。
但对于特拉斯政府的“调头”,外界似乎并不看好。英镑应声下跌、要求其下台呼声持续,不确定性笼罩着本就内忧外患的英国。
这位走马上任不过40天左右的女首相,又还能否走出困局?
【上任月余被“炒”】
当地时间10月14日,英国首相特拉斯解雇财政大臣夸西•克沃滕。而这距离克沃滕上任仅有大约38天。前卫生大臣杰里米•亨特将接替其职位。
当地时间2022年10月14日,英国伦敦,夸西•克沃滕在唐宁街下车。英国广播公司(BBC)称,这意味着,克沃滕成为有记录以来任职时间第二短的英国财政大臣。
值得注意的是,此前在特拉斯竞选英国保守党党魁期间,克沃滕曾对特拉斯表示支持。成为特拉斯政府的财政大臣前,他甚至被称为她的“政治灵魂伴侣”。
对于克沃滕被撤职一事,特拉斯回应说,她“非常尊重”克沃滕“把国家利益放在首位”并辞职的决定。
克沃滕本人也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他写给特拉斯的一封信,称能担任她的大臣是种“荣誉”,祝“一切顺利”。
【再次180度大转弯】
就在克沃滕被解雇当天,特拉斯召开新闻发布会,宣布其政府减税计划再次迎来大转弯。
当地时间9月6日,特拉斯在伦敦首相府门前发表就任英国新首相以后的首次演讲。9月23日,英国政府宣布该国50年来最大规模减税措施,但饱受外界质疑和批评,引发市场动荡。英镑对美元汇率在9月26日亚洲早盘交易中一度跌至1比1.03附近,创历史新低。
重重压力之下,英国政府的减税计划曾于10月3日出现重大转折。克沃滕当天发表声明,宣布将放弃此前提出的取消45%最高所得税税率的计划。
不过10多天时间,特拉斯政府再次作出“耻辱性”的政策转变。她证实明年4月将把公司税从19%提高到25%,而她在保守党党魁竞选中曾承诺,将取消该增长。
在10月14日这场不到 10 分钟的新闻发布会上,特拉斯坦言:“我想说实话,这很困难。”
但在英媒看来,特拉斯拒绝为其政策造成的经济动荡承担任何责任,同时决心继续担任首相。她解释说,“很明显,我们的部分‘迷你预算’(政策)比市场预期走得更远、更快,所以我们现在履行使命的方式必须改变。”
特拉斯还认为,她“采取了果断的行动”,而且是为了国家利益。
【内忧外患、前景不明】
对于特拉斯政府的再次“调头”,外界似乎并不看好,英镑应声下跌。
来自伦敦经济学院的托尼•特拉弗斯认为,克沃滕成了“政府错误的替罪羊”,撤职并没有减轻特拉斯的压力,也没有让保守党平静下来。
资料图:英国一家加油站燃油售空后关闭。近来,英国政府在民意调查中的支持率创历史新低。还有民调显示,43%的保守党选民希望唐宁街迎来新首相。苏格兰首席大臣斯特金也呼吁举行大选,认为这是维护经济稳定的最佳做法。
在金融服务公司任投资总监的詹姆斯•埃塞还分析称,“除了不明智和不合时宜的财政宽松政策外,(英国)显然还有很多问题需要应对”。他进一步指出,英国通胀保持高位,政府借贷规模庞大,房地产市场可能遭受沉重打击。
此外,英国政府此前宣布以债务融资的减税计划之后,英国养老金行业几乎部分崩溃,迫使英国央行多次干预,这也引发担忧,即动荡可能席卷发达经济体。
面对相关威胁,一些经济学家和投资者曾寄希望于美联储软化其激进加息的计划,但希望已破灭。英国《金融时报》援引专家分析称,预计美联储今年将再两次加息0.75个百分点,然后在明年2月加息0.5个百分点。而这很可能将放大多国央行的通胀难题,英国经济自然也难逃雪上加霜的命运。
面对内忧外患、动荡不断的英国,紧急“换将”的特拉斯又能否重振士气,应对挑战?
一题而三命意的《伶官传序》****** 作者:詹丹 欧阳修的史论名篇《五代史伶官传序》分别在中开头、中间和结尾,出现了三处观点句,即: 盛衰之理,虽曰天命,岂非人事哉 忧劳可以兴国,逸豫可以亡身 夫忧患常积于忽微,而智勇多困于所溺 对此,虽然有人曾提出哪一处是中心句的疑问,但也有不少学者把三处观点作了归并处理。如流行甚广的朱东润主编的《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》有关这篇作品的题解,就把三处观点整合在一起加以论述道: 这篇文章是把“庄宗之所以得天下与其所以失之者”作为教训,说明“忧劳可以兴国,逸豫可以亡身”,“祸患常积于忽微,而智勇多困于所溺”,指出一个王朝的兴亡主要决定于人事,在当时历史条件下,有其进步意义。 而陈必祥在《欧阳修散文选集》题解中论及此文时,把第一处观点句称为“全文的主旨”,把第二处称为“结论”,又把第三处称为揭示“带有更普遍意义的教训”,是“扩大和深化了主题”。只不过用换一种说法,依然对三处观点句作了归并处理。 不过,吴小如在1980年代论及该文的主题时,一方面归并处理了三处观点,但更重要的,他还有着深入一步的看法: 这篇文章的主题归纳起来不外这三层意思:首先是盛衰治乱兴亡之理,由于人事而未必由于“天命”,这是一篇的主干。其次,所谓“人事”,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:即“忧劳可以兴国,逸豫可以亡身”和“祸患常积于忽微,而智勇多困于所溺”。 虽然吴小如在提出主题的三层意思的同时,对内部关系做出了逻辑分析,认为第一处观点句“人事”是主干,后两处是“人事”的具体表现,大致体现出“总-分-分”这样的逻辑关系。但我的看法稍有不同。 从逻辑分类看,后两处的观点,确实都属于“人事”的范畴。但从观点的抽象到具体的递进程度或者说从“人事”的普遍性到特殊性看,其间的关系又是步步深入的。 由于第一处提出的观点“盛衰之理,虽曰天命,岂非人事”中的“人事”毕竟没有具体内涵,所以这是在一个宏观角度,提出了与“天命”相对的观点,来构成盛衰之理的具体内涵。也就是说,相对于纷繁复杂的“人事”来说,这个概念本身是抽象而又空洞的,只是当作为与“天命”对等的一个概念,把传统的认同“天命”的观念也向“人事”有所转向,才有其具体的针对性。 也正因为“人事”概念本身的抽象和空洞,所以它反倒像虚位以待的框架,可以容纳丰富的内容。其实,庄宗之所以失天下的原因本来就复杂,《旧五代史》在庄宗本纪最后评价说: 然得之孔劳,失之何速?岂不以骄于骤胜,逸于居安,忘栉沫之艰难,狥色禽之荒乐。外则伶人乱政,内则牝鸡司晨。靳吝货财,激六师之愤怨;征搜舆赋,竭万姓之脂膏。大臣无罪以获诛,众口吞声而避祸。夫有一于此,未或不亡,矧咸有之,不亡何待! 其罗列出的林林总总,所谓“咸有之”,正说明了这一点。当然“伶官传序”似乎更突出其重点,所以在林林总总的“人事”中,强调了人的行为上的“忧劳”和“逸豫”这一组概念对比。这样就把抽象的宏观的“人事”递进到相对具体的中观层面。这当然是有庄宗的具体行为可以呼应的,这里且举一事为例。 《新五代史》有记录说: 同光三年夏,霖雨不止,大水害民田,民多流死。庄宗患宫中暑湿不可居,思得高楼避暑。宦官进曰:“臣见长安全盛时,大明、兴庆宫楼阁百数。今大内不及故时卿相家。”庄宗曰:“吾富有天下,岂不能作一楼?”乃遣宫苑使王允平营之。宦者曰“郭崇韬眉头不伸,常为租庸惜财用,陛下虽欲有作,其可得乎?”庄宗乃使人问崇韬曰:“昔吾与梁对垒于河上,虽祁寒盛暑,被甲跨马,不以为劳。今居深宫,荫广厦,不胜其热,何也?”崇韬对曰:“陛下昔以天下为心,今以一身为意,艰难逸豫,为虑不同,其势自然也。愿陛下无忘创业之难,常如河上,则可使繁暑坐变清凉。”庄宗默然。终遣允平起楼,崇韬果切谏。宦官曰:“崇韬之第,无异皇居,安知陛下之热!”由是谗间愈入。 在这里,身为一国之主不顾民间疾苦而只想着自己安乐,庄宗过往忧劳与当下逸豫的鲜明对比,成为一种身体的真切感受,而不听忠臣进谏、尽受小人蛊惑,常常又是关联在一起的。《资治通鉴》也记录了这一史事,胡三省加注感叹说:“郭崇韬之言,其指明居养之移人,可谓婉切,其如帝不听何!” 此外,观点句中,“兴国”和“亡身”对举,“国”和“身”还有互文足义的意思,所以文章最后提出庄宗“身死国灭”,就有了词语肌理上前后呼应的连贯性。 值得注意的是,虽然庄宗后来的“逸豫”事例斑斑可举,但文章从《尚书》中的“满招损谦受益”引出该文的观点句“忧劳可以兴国,逸豫可以亡身”,还是说明这种现象具有相当普遍性。这样,把这种虽然具体但依然普遍的观点,推进到庄宗个人境遇的特殊性,也就是作为“序”而指向“伶官传”的特殊性,所谓“忧患常积于忽微,而智勇多困于所溺”,这是呈现第三处观点句的意义所在。相对第一处的宏观和第二处的中观来说,这第三处的观点句,就是微观了(尽管结尾的“岂独伶人也哉”一句,显示了作者也努力要把这种特殊的微观回扣到普遍性中)。 在以“宏观”“中观”和“微观”理解三处观点句的递进关系时,我们都是以“人事”为立论前提的。在这过程中,作者所谓的“虽曰天命”一句,似乎被抛到了一边。我们固然可以说,作者强调了人事的重要性的同时,并没有完全否认“天命”的存在,但其向下文延伸的肌理性关系,似乎已经被我们无视。我们没有意识到,在其论述的递进过程中,那种似乎已经隐身的“天命”意识,其实际内涵已悄然发生了改变。 许多人在强调第二处观点句时,无意中遗漏了“忧劳可以兴国,逸豫可以亡身”的后一句“自然之理也。”而这似乎从“人事”中逸出的,这不能被主观世界完全掌控的普遍性、规律性之理,以颇为“自然”的方式出现,使得我们忽视了其存在。而这,恰恰是能够跟同样不受人的主观控制的“天命”互为相通,形成一种肌理性联系。 日本学者沟口雄三在谈到唐代向宋代有关天的观念变化时,认为是从“天谴的天向天理的天的变化”,也就是“主宰者的天向理法的天的变化”。唐以前的人们习惯认为,作为主宰者的天似乎有着人格意志,可以借助自然灾害,对君王犯下的错事做出谴责,以提醒君王纠正过错,所谓“天谴事应”。此类观念到宋代已经受到了不少学者的挑战。欧阳修和宋祁主持编撰的《新唐书》,就讨论了“天谴事应”的问题,并对此有所质疑。在“五行志”中,认为后世之人是在“曲说而妄意天”,所以他们编写的体例就“著其灾异,而削其事应。”而《五代史伶官传序》中提出不受人意控制的自然之理,正是从“天命”向“天理”过渡的桥梁。当天理内在于人事中(这被沟口雄三称为“欧阳修的天地人之理”)得到理解,成为一种规律时,认识到这种规律、这种天理的存在其实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。不过,当人们总是通过自己的言行来反复证明这个规律的存在,不断重蹈覆辙时,才是一件使人不胜感叹的事,也难怪欧阳修会在他的史论中,常常劈头就感叹一声:“呜呼!” (作者单位:上海师范大学光启语文研究院) (文图:赵筱尘 巫邓炎) [责编:天天中] 阅读剩余全文() |